初识B君是在半年前的一个深夜,我还在东莞一工厂的12人大寝室里和RF社区网友讨论问题。或许是遭遇过于雷同,便有一谈如故的感觉。对他的了解一直止于他对射频知识非常渴望,直到他后来进入徐兴福老师的队伍里。
我很好奇,一个在工厂做技术维修的屌丝是怎么走到射频工程师行列的?
抱着这样的想法,我点了根烟,便听他娓娓道来他的故事: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在职场已摸爬滚打了两年,两年里没有什么大风大雨,但也不是一帆风顺,所以平淡的两年就注定造就了一个平淡的我,一个普通的我。
2010年7月,那个炎热的夏天,我离开了陪我四年的大学。怀念这里的一草一木、怀念美丽的新校区、怀念这里的老师、怀念校园门口的烧烤、怀念每晚跟室友玩DOTA时那份执着与认真,最后我流泪了,也许是对这份感情的不舍,也许是对前途的迷茫与畏惧。
7月5日,手里紧揣着父母给的1200元,一个人拉着行李箱,踏上开往深圳的火车。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选择深圳,或许是受老家年轻人的影响;或许自己只是一只无头苍蝇,没有方向的到处飘荡;或许我就该属于这里。我最后还是来深圳了,后来我也发现来这里是对的,至少目前这样认为。
尽管我如此怀念我的大学,但是我想我的大学是对不起父母的,一个不学无术,整天对着电脑玩游戏,浪费四年时间的人,真没有脸面对得起任何一个人。最后我也为之付出了代价,一份份简历石沉大海,一次次面试以失败而告终,让本来就不自信的我变得更加的自暴自弃,自卑与悔恨。也许对于我这样的二流本科学校毕业,又毫无特长的学生,碰壁是正常的。也许上天眷顾我这个可怜儿,一个月后,我居然很幸运的找到了第一份工作,在这里莫名其妙地开始了我的射频之路。
我的第一份工作,可能大家根本就一屑不顾,之所以不屑,我就不说了。至于后来有个西电的研究生来面试,骄傲的说,他自己都可以不用动电烙铁,全都是给调试部门的人做,很不幸我就是调试部门的。我很反感他这样的说法以及做法,我觉得,射频工程师的大部分时间都应该花在调试上吧,仅仅停留在理论上,你又能走多久,发展又能有多深。也许你永远不知道并联一个电容,Smith圆图并不会沿着顺时针旋转;也许你永远不知道加点锡指标就过了;也许永远你不知道拿个小刀去割微带线;也许你永远不知道还可以用手去摸匹配;也许你连电烙铁都不会用……
最后我对那个研究生抛去了不屑眼光,本来想多鄙视一下他,可没机会了,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来公司,也是最后一次。
我不想在这里班门弄斧,毕竟我也刚开始学射频,资历太浅,不过还是想说点自己的想法。本以为自己大学四年时间浪费了已经很可惜,但是没想到有些人把研究生的两三年也给荒废了。记得有次面试,一个研究生说他学通信方面的,于是我们叫他画个超外差式的接收机框图,他没有画出来,问他天线有哪些指标,他答不上。还有个西电的研究生,女孩子,人长得倒挺不错的,说她做了几个月的低噪放,于是问三阶互调到底是个什么指标,反应了低噪放的什么特性,她答不出来。
其实也不是说他们什么,只是希望在校的学弟学妹,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,不要像我这样浪费四年的时间,也不要眼高手低,只重理论学习,不重实践,做射频的就算你没有理论,有丰富的实践经验也能做得很好。
也许对比一毕业就在研发部的同学,我真的落后你们太多了,不过对比产线上的那些只知道指标好坏,一天只知道机械性的调指标,指标的在他们心目中只是个数字,只有过与不过之分,没有具体含义,干了几年也不知道什么是S参数,什么是匹配,下班后就是玩游戏,看电影,工作是否对他只是个赚钱的工具,他们没有上进心,一个月拿着几千块,就心满意足,似乎我还能找点自信。
我一直想脱离调试部门,也一直为此努力着,终于在今年的6月4号,我脱离了生产线,进入射频基础研究部。很幸运,我在这里碰到了资深射频工程师飞雪连天徐老师,也很荣幸成为他的小弟。他乐于助人,人很善良,也很尽心尽力的教我,在他的带领下,这几个月我成长很快。我想我这辈子,除了父母以外,我应该最要感谢的他啦!一日为师终生为父,每个人都要怀有一颗感恩的心,懂得去感谢帮助过自己的所有人。
我希望各位同学都要有颗上进的心,时刻努力着超越自己,不要做温水里的青蛙,要有忧患意识。努力了未必会有收获,但不努力你连收获的机会都没。再者,平时要注重人际关系的培养,学会去感恩。
听完他的故事的时候,我在想,这个喧嚣的城市,还有多少人在玩游戏;这个感动过于泛滥的年代,还有多少人会感恩。
凌晨两点了,合上书,突然发现桌子上前些日子买的茉莉花未眠。